桜道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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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 循声所在必有光.上

  *起标题无能人士

  *挑战看看带点超自然题材的

  *想到什么写什么

 

 

 

 

  「你认识……天吗?」

 

 

  一只白晳纤长的手指按掉了极富使命感响过不停的闹钟,喻文州从床上坐起来,他作了个梦,在梦中的他站在房门,来人正在跟他问话,内容及对象却已模糊不清,让人分不清是梦中虚构的场景还是实际发生过的回忆。

 

 

  喻文州甩了甩刚起床而混沌不清的脑袋,瞬间就把这个微不足道的梦完全遗忘。他熟稔地穿上笔直整齐的衬衫西装裤,拿着公事包出门。

 

  他今天的工作是视察一幢由他们公司负责拆除重建的楼宇,严格只能说是一个建筑工地,数年前在这个工地里发生了一起人命事件,听说是莫名其妙有人跑上去摔下来死了,还是个跟工地没半点关系的学生。建筑商没把消息盖住很快就登报,这要建楼宇的工地出这种意外自然是价格大降,倒楣的建筑商与承办商合计之下决定撒手不干,这地皮也无人接手,一丢就丢了数年。

 

  虽然是早上,但这长期被丢空的半成品建筑总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向来是好好先生加上无神论者的喻文州坦然地接下了视察结束后锁门的工作。

 

  喻文州把工地钥匙往裤兜一放转头就走,刚走了两步身后一声巨响,他下意识身体一僵,转身查看,竟是一只鲜红色的诺基亚手机。喻文州看着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洞的水泥地,庆幸自己走快了一步不然明天报章头条就是一名喻姓建筑师被诺●亚3310砸死的标题了,这个一点都不喻的死法恕他拒绝。

 

  喻文州无言,他抬头环顾四周,这让只手机能摔落的只有眼前的半完成建筑,它有着十多层的高度。鲜红色的机身在太阳光折射之下看起来更添诡异,然而好人喻文州抱着可能是同行同事遗落的心态,把它揣起来塞进了包里。

 

  在喻文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他是建筑系名牌大学G大高材生,毕业后毫无疑问进了一家大型建筑公司就业,福利好薪水高唯一缺点就是工时长,这点喻文州倒是没有所谓,反正他家人长居国外,回到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倒是在待在办公室让他觉得有点人味。

 

  待他梳洗结束已经近午夜十二点,喻文州挪过公事包想要确定明天的工作,看到那抹鲜明的红才想起今天太忙忘了处理的那只手机。它小小的萤幕上有一个裂痕,似乎摔得不轻,喻文州尝试把它开启却无果,想想也是,从它落地的响声判断起码是十楼以上的地方坠落的,虽然这个品牌堪称手机界的不死传说,也应该还未顽强到如此违反人类世界定律的程度。 

 

  喻文州随手把手机丢在办公桌上,翻看起了文件,始料未及的是,一段耳熟能详的预设铃声响起,那个有着碎裂痕迹的屏幕亮起了橙色。

 

  "原来是开机键坏了啊。"喻文州心想道。

 

  喻文州本来想让来电那方自己挂掉,没想到那人锲而不舍一直拨打,在比耐性的拉锯战之下,喻文州认输了,毕竟那魔性的铃声一直循环实在让人产生会被洗脑的幻觉。

 

  「我靠靠靠靠!张佳乐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等到我羽毛都掉光要堕落成凡人了你担当得起吗?我们之间的友谊小船已经翻了,你将会永远的失去我!等等我说你有在听吗!?」电话一被接通,一连串话来势凶凶,喻文州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机再一次摔到地上。

 

  「喂,你好,我并不是这只手机的主人,我是捡到的。」喻文州捧起手机回应道,他甚至怀疑手机的话筒还能不能起作用。

 

  「啊,这样啊,抱歉了。」那边的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语调听起来有些心虚,很急就挂掉了。

 

  喻文州放下手机不过十秒,那铃声又尽责地响了起来,他一挑眉,按下接听键——这个键似乎是它目前唯一还有作用的。

 

  「靠——!叶修你听我说!你知道的我语言技巧太强大了,在等拨通的时间最少已经可以想好几千字的对白,我刚刚打给张佳乐,一接电话就忍不住逼逼逼地讲了一大堆话,结果接电话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一个捡到他手机的陌生人!我愧对G大技术帝的英名我不想活了怎么办?急!在线等!」果不期然手机中的声音属于同一人,只是这次的语调更急声音更尖,喻文州可以想象到在手机的那方捏着手机上蹦下跳气喘呼呼的模样,差点忍俊不住。

 

  「呵……咳咳,你还是认错了。」为了掩饰那声不太礼貌的笑,喻文州故意轻轻咳了一声,说话的语调却明显有点提高了。

 

  「……不会又是捡手机人兄吧?不会这么巧的我相信这是一个少于天文数字的机率。」那端沉默了十秒,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正是在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想到吧。」喻文州故意模仿古人一板一眼地回道。

 

  「再见,我去买彩票。」电话再一次被挂掉了。

 

  接下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喻文州捧着残旧的诺基亚手机,不停接听又很快就挂断,他嘴角的弧度却在不停加深。

 

  「郑轩!!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喂,你是郑轩吗…?」

 

  「可惜,不是」

 

  「嘟…」

 

  「徐景熙?」

 

   「No.」

 

  「嘟…」

 

  「杜明!这个秒拨秒接的技能我知道是天天守在手机面前等待永远不会来的女神来电的你才学的会!」

 

  「我在接你这几个电话的时候也学会了。」

 

  「嘟…」

 

  「蓝河亲亲我知道一定是你,你最宝贝手机了一定不会弄丢的!」

 

  「我是红河。」

 

  「唉……我说这位兄台,你收集了几台手机?偷偷告诉你是不是潜进我们学校宿舍的手机大盗?你老实说我可以跟你说谁的手机里有好东西看。」这次电话那头总算没挂掉,那人叹了一声,自暴自弃地跟喻文州聊天起来。

 

  「其实我只捡到一台手机,大概是我们之间的电话网络撞在一起了吧。」喻文州笑道,直到现在那端放慢了语速他才真正听清楚对方的嗓音,有着少年的稚气又有青年的沉稳,话调偏高而清脆,加上他一张开嘴就能侃侃而谈,喻文州在脑海中描绘出一名活泼率真的青年男孩。

 

  「少蒙我啊,我好歹也是学计算机科学的,连续好几次拨打不同的号码都接通到你这边的机率,想想我都怕!其实老哥你是学黑巫术的吧?是不是打算在哪个妹子身上使用的,不小心用偏了?师承何处,指点指点吧?如果是王家的就不用了。」

 

  「我是唯物主义者,并相信有巫术,但要我解释的话,比较愿意相信是缘份吧。」

 

  「别想套路我啊,我们这些理科生只相信数据,只是这个无限接近0的机率已经超出了我对科学的了解,细思甚恐,我也宁愿相信是所谓的缘份。不说这个了,鸡皮疙瘩都要掉了,这样吧不如我们互相介绍一下?我先说吧,我叫黄少天,少年的少,天空的天,我的损友都叫我黄少,20岁,大学生,喜欢的类型是文静会照顾人又有气质的大美人!」

 

  「呵呵,你这个自我介绍像是初中生参加联谊会时的开场白,我叫喻文州,文化的文,广州的州,25岁,建筑师。然而我觉得唤你少天比较好听。」

 

  「噗…!咳咳咳……你害我刚刚喝下去的水一口喷了出来……是可以啦,只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人这样叫我有点吓到。那我也叫你…嗯…文州?」他这段说话语气比之前显得柔软,越说音量越小,有种说不出的腼腆。

 

  「说起来,听到你之前的应答,我都没想到你已经是社会人士,是不是当建筑师太无聊了快憋出病了?哈哈。」似乎觉得刚才的表现有点丢脸,黄少天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无聊也有,更多的大概是寂寞吧。」话毕,也许是对方营造出一种能轻松地畅所欲言的氛围,喻文州顺势就说出了自己平常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大概是一直潜藏着的感受。

 

  「真的假的?我听说当热门职业像是医生律师建筑师之类的,收入高人望好,朋友排队来示好,妹子自动往碗里跑,还会觉得寂寞?」虽然内容还是不正经,但感觉的出黄少天并不是在调侃他,颇为认真地疑惑着。

 

  「跟学生时代不同,在社会工作后各种途径认识的朋友,或是妹子,大部份都是在你身上有所图,除了物质上的好处,可能是工作上的便利,或是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当自己身上的某些好处消失,就会发现某些人已经不知不觉地从好友列表中消失。还要每天观言察色,八面玲珑,不然在不断竞争的洪流里随时被捅一刀也说不定。当然并不一定所有遇见的人都是这样,当跌跌撞撞多了以后,就懒的与人深交,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虽然显得冷淡却是最轻松的生存之法。」喻文州不自觉就说了一堆内心看法,完毕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会不会吓坏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半大青年。

 

  「……你说的也有道理,而我倒是觉得想從别人身上得到某些东西,这种想法才是联系人与人之间的根本,如果每个人都对别人毫无所求得多可怕,连和谐的运动也没人愿意做啊,人类也就灭亡了吧。像我小时候我爸妈工作都很忙,每天就一个佣人负责三餐接送,没想到吧我小时候可是安静如鸡气质如兰的乖宝宝,在学校就是个小透明,后来渐渐就变得话痨起来,发现这样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连那不知道什么国藉的女佣都可以用不同的语言从社会民生聊到今天晚餐喝什么汤,大概我的转变是想找到跟别人之间的联系吧,就算他们不认识我,也会知道有个G大电脑科学系有个话很多的帅哥叫黄少天,不觉得想一想就很帅气?说回你,建筑师不是应该很忙吗,还有闲情跟我耗这么久?你不就是觉得跟我聊天有趣,想从我这里得到快乐吗?哈。」黄少天称赞起自己来一点也不害羞,还狡黠地笑了出声。

 

  「少天,你对自己还真有自信,也许就是你说的那样,的确我很有兴致想跟你继续聊下去,那你愿意继续为我提供快乐吗?」喻文州也笑了,这人明明可以用狂妄来形容,却不会让人生厌,反而有种异常合适的感觉,就像一只抬头挺胸的小狮子。而且他说话听起来毫不正经,却是心思细腻,感觉的出是清澈透明的一个人。

 

  「哟,被天哥我的魅力征服了吧,其实我也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说这么久你都还没嫌过我烦,你不知道我的那些损友有多过份,天天叫我闭嘴别说话还给他们一个清静的地球,我可是每次说话不超过五十个字就会混身难受,他们跟本强人所难!」

 

  「比起说话,我更倾向于聆听。时间有点晚了,少天你明天还要上课吧?我的号码你记录一下吧,有空欢迎你再打给我。」

 

  「卧槽—!说到上课,我差点把明天的发表报告忘的一干二净,你号码我存下来了,明天再找你,文州晚安!」黄少天发出了一高分贝的怪叫,接下来是他明显变的急躁的语句伴随着吵闹的一阵翻箱倒柜的背景音,不难想象这位同学从安逸的睡床上弹起身,焦头烂额地在杂物间一样的房间里,寻找着报告书的残骸,喻文州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道:「晚安,少天,要注意休息。」

 

  手机那一端传来一声应答后,声音完全消失了,喻文州这伸展了手脚,迈开长腿走向厕所准备刷牙睡觉,透过已经照过上百次的小镜子,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嘴角绽开了一抹笑容——与平常好看归好看,却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与制式化的淡笑不一样,添了种鲜明的「活着」的色彩。

 

喻文州那日复一日地保持着平静无波的心湖上,似乎泛起了一片小小的涟漪。

 

***

 

  隔天,喻文州下班到家,半瘫软在沙发上歇息着,手指灵活地滑动解锁,看着平静没有新通知的手机,一股失落油然而生。

 

  喻文州阖上眼思考,也就是一个晚上聊过几通电话的对像,就是个连朋友关系也未确立的关系,似乎这样的结果才是更合乎情理。

 

  在澡室中擦着湿漉的身体时,那阵标志性的铃声再次响起,喻文州随意地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大步踏回房间,把公事包里的红色手机拿起来,手指在按上接听键的一刻,整个过程俐落又快速,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可以称之为期待。

 

  「文州文州晚上好啊,讲真你工作也太忙了吧,我拨到现在才能接通!不说这个了,有件好玩的事情我一定要跟你分享,好不容易憋到现在了,你要听仔细,隔离文学系有个叫杜明的男的,他啊……」

 

  喻文州先是不解地挑眉,很快就被黄少天后面的说的别系痴情男三追女神被拒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倾听着他口沫横飞的说着单口相声,东扯西扯还几次说到脑缺氧要停下来歇一会,时间飞一般的过去,直到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喻文州才如梦初醒般,抬头一看,天居然已经亮了。

 

  黄少天大概是聊到手机没电了,喻文州看了看时钟把握时间躺床瞇了一下,在梦中梦到了一个男生在女生宿舍楼下拿着麦克风大声告白,没等来女神只等来女巫——监舍大婶,边大声唱着《爱我别走》边被拖着走,那天喻文州是被自己笑醒的。

 

  从这天起,如同默契一般,喻文州在每晚十二点后都会从那个破小手机上收到黄少天的来电,这个人彷佛是个关不住的话匣子,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新鲜话题,把事情短话长说。而喻文州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不论黄少天说的是鸡毛蒜皮诸如隔壁小狗老黄的滥交,还是论社会主义核价值对青少年的影响,他从来不会表现出不耐烦,耐心聆听,偶然加上几句评语。于是黄少天也尽力发挥着他独特的演绎技巧,以其三寸不烂之舌逗得喻文州忍俊不住笑出声为目标。


  诺基亚手机并无人要认领,于是喻文州甚至搞了一个充电器为它天天充电。


  偶然喻文州也会小小抱怨自己工作上或交际上的烦心事,黄少天会用上百个丰富的词汇来抨击那些个引起喻文州不快的始作俑者然后把话题扯到几光年远的地方,听到最后,原先的事情是怎样早已不重要,因为喻文州早已将其抛诸脑后。

 

  黄少天从来不吝啬谈论自己的事情,但随着了解的越多,喻文州却越发觉得不满足,他想知道更多不同角度的他,甚至有点急切。

 

  喻文州可能表现得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然而实际上他也是有欲望的,只是能激发出他欲求的人事物实在太少,因此一旦他产生了渴求,就像是沉睡良久的睡火山被唤醒,翻起了一层接一层滚烫的熔岩浪,激烈又一发不可收拾。

 

  向来行动力充沛的他托各种旧校友的关系找来了一名现届的G大计算机科学的学生,打算打听一下黄少天的事。

 

  喻文州难得运气差了一把,对方刚好对黄少天的事完全不知晓,于是喻文州声情并茂情意深切的套路了该学生,他双手提供了学系各个年级的联络人的QQ。没料到的是,那几名联络人一致表示,他们并不知道有叫黄少天的学生。

 

  喻文州的心情迅速沉了下去,他最先联想到的可能性是:他从头到尾被耍了,或者是对方并没有信任过他,名字就是随便起的一个假名。不论答案是哪个,喻文州都有种热情被狠狠地一把浇熄的感觉,他放松背脊瘫倒在椅背,有点不想思考。

 

  直到一条加好友的验证信息跳出来,喻文州从椅背上猛然弹了起来,确定。

 

  "您好,听说你在问少天前辈的事?"头像是一个爽朗乖巧青年模样的男孩,昵称小卢。

 

  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喻文州看到对方的状态闪烁过好几次的"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信息传送过来,似乎一直在斟酌用词。

 

  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喻先生您好,您可以喚我小卢,是少天前辈的旧识。我不知道这样问是不是不太礼貌,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在少天前辈……走了这么久您才来问他的事情?"

 

TBC.

 

 

老实说我本来想把篇名改成《诺基亚情缘》,但这篇是很认真的一个故事,很认真,很认真!

周末出门没的碰电脑,勿念。